借鉴国内外发展数字贸易的先进做法和成功经验，尤其针对当前数字贸易发展面临的核心“难点”“痛点”“堵点”，分享一下城市推动数字贸易发展的七个核心建议，分别是三个选择和四个维度。

三个选择是在数字贸易发展之前的顶层设计和路径选择阶段，有针对性的回答三个问题，发展什么，即明确产业发展的重点方向，怎么发展，即核心的发展策略和思路，以及如何突破，即目标产业的招商与培育方式。这一阶段需要根据区域的自身资源禀赋，系统针对数字贸易的产业领域、需求特征、要素基础和竞争态势进行梳理，明确区域数字贸易发展的思路和逻辑。

四个维度是在数字贸易发展的核心举措和具体实施阶段，根据产业经济学相关理论研究，任何产业的结构优化和持续发展都基于供给因素、需求因素、国际贸易因素和国际投资因素，以及以政府经济政策等为代表的其他因素，从数字贸易的产业链出发，从政府端、需求端、供给端和生态端四个维度，形成一套完整可行的数字贸易产业发展策略。

步骤一，方向选择与标的聚焦

数字贸易的行业覆盖面很广，涉及领域很多，尤其从广义口径和狭义口径理解下的数字贸易也存在巨大的差异，因此，城市在推动数字贸易发展的实际过程中，首先就需要明确重点发展的方向和领域，要根据自身的资源禀赋，产业基础，核心要素和周边竞争等情况综合评估，全面考量，聚焦在数字贸易的哪些领域构建发展定位和路径。

    步骤二：路径选择与核心驱动要素

在数字贸易发展方向明确后，就需要回答第二个问题，发展策略的问题。即采取什么样的发展路径可以实现数字贸易的快速发展。

聚焦数字贸易的发展路径，我们首先要明确数字贸易的核心特征。数字贸易是一个复合词，是数字（产业）+贸易（形态）。因此从数字贸易的发展路径上，就有以贸易为核心，通过推动贸易发展来带动产业聚集的自上而下的路径；以及以产业为核心，通过发展数字相关产业，再推动产业的贸易转化的自下而上的路径。从逻辑上产业和贸易二者都不可或缺，没有产业，贸易就是无缘之木；没有贸易，我们就缺失了发展的根本目标。但从实践上，各地产业发展的基础，贸易发展的环境以及城市发展的方向各有不同，二者之间必然有所侧重。

     从全国各区域当前发展数字贸易的路径看，两个路径都有实践。上海在数字贸易三年行动方案中，明确提出打造数字贸易国际枢纽港，是贸易聚集产业路径的典型实践；浙江提出打造全球数字贸易中心，是产业驱动贸易路径的典型实践。

    自下而上的发展路径，即产业驱动贸易，是各地经促进经济发展的常规路径。通过出台政策，建设载体，招商引资形成服务业和数字经济的产业聚集，而后鼓励企业数字出口，形成数字的贸易。典型的路径可以描述为：招商引资--产业聚集--贸易规模扩大--发现贸易中的问题--提出政策创新和试点方向--解决企业面临的问题--进一步扩大贸易规模。之所以采取这样的路径，是因为通过多年发展，各地大多已经形成了一定的产业基础，完全可以利用现有的基础，通过提升发展数字贸易。

    但对于缺产业基础的地区，通过常规路径时间周期较长，短期很难取得重大的效果；同时跟随战略亦步亦趋，也很难对其他地区实现超越。这就需要创新产业发展路径，即从贸易聚集产业的路径出发，核心在于产业聚集的重心从乙方变为甲方。这就是自上而下的发展路径，即贸易驱动产业，就是打造数字贸易的“港口”，通过推动贸易带动产业聚集。

    传统货物贸易需要的是港口（运输条件）和物流环境，而数字经济下，网络基础设施成为数字贸易的新物流基础，地理区位已经不再成为制约因素，服务跨境交付的便利性、安全性成为关键。因此，只有具备了资金流、物流和交易（订单）流等贸易三要素优势的地区才能成为贸易的枢纽，进而通过贸易的增长，形成对数字贸易企业的聚集，通过贸易来拉动产业聚集。

步骤三：策略选择与产业突破点

归根结底，数字贸易发展的核心在于数字贸易企业在区域内的聚集。在明确数字贸易产业发展的路径后，无论是采取自上而下的贸易聚集产业路径，还是自下而上的产业驱动贸易路径，都需要继续回答第三个问题，如何引进目标企业和产业聚集，这也是数字贸易发展的核心突破点和策略。这个方面，仍然有两个不同的可行模式。

一是以招商引资为核心的主动出击模式。即通过完善政策支撑、载体支撑和服务支撑的企业服务体系，通过强有力的宣传推动和招商引资，不断吸引数字贸易企业在区域内投资落地。这是多年来各地发展产业行之有效的常规做法。

二是以要素完善为核心的筑巢引凤模式。即通过完善数字贸易企业所必须的人才供给，资本支持，互联网环境以及更为重要的政策和制度创新，形成区域对数字贸易企业的环境吸引力，从而吸引企业主动来区域落地发展。

与发展路径的选择一样，这两种产业聚集发展的模式并不是非黑即白，非彼即此的关系，在产业发展实践中也往往并行不悖，都会采用。之所以要分开说，是因为很多地方在实践过程中经常过分关注招商引资而忽视要素完善，但是实际上，单纯强调招商引资并不符合数字贸易企业当前投资选址的现状，利用常规优惠政策招商来形成产业聚集的路径，效果并不明显。目前国内大型数字贸易企业和跨国企业经过多年发展，其实已经基本完成在国内的业务布局，换言之该投资布局的城市已经基本进入了，企业由于自身战略需要新选址的机会其实已经很小。这就造成各地在找头部企业招商的时候，由于这些企业并没有自身投资的显性需求，所以就会要求很高的优惠政策，或者需要政府提供业务和项目，或者需要给予高额的补贴等等，也就出现了“政策候鸟”，很多企业其实并不能真正落地和运营，对地方的贡献与投入相比有限；此外，中小型企业由于自身业务的局限和财力有限，尽管政策要求相较头部企业较低，但对地方的贡献相对也有限。

    但是，当前企业存在的一个核心问题是产业要素的供给。最核心的就是人才。对于数字服务业企业而言，其“生产”的核心“原材料”是人才，是典型“人脑+电脑”的产业；充足高性价比的人力资源供给是所有企业在投资选址过程中的第一诉求；而基于人的各项需求的完善度（生活环境，商务环境、交通便利度等）则是衍生的关键条件。所以，从企业投资选址的实际需求角度，希望进一步强调要素完善对于数字贸易领域产业聚集的重要性和实践意义。

即便打造政策高地，也须是本地独有的突破性政策，而不是一味的比拼资金补贴力度。例如天津自贸区在发展中，率先针对融资租赁领域提出了一系列政策创新，现实解决了融资租赁企业很多业务开展过程中的障碍和痛点问题，这就使得国内超过70%的融资租赁企业都落地到了天津东疆保税港区。

基于以上分析，我们并不否认招商引资的重要性和对于区域产业聚集的核心作用，但单纯通过提高普惠性政策支持力度来招商做大产业，从产业现实和企业实际需求角度并不能真正实现产业聚集，或者会付出很大代价。对标数字贸易企业投资选址的核心因素——市场、人才和政策，通过聚焦市场、人才和政策三大核心要素的突破构建区域数字贸易发展的市场需求高地、数字人才高地、政策创新高地，通过要素创新驱动产业聚集。就成为需要引起高度重视的产业聚集模式。

步骤四，从政府端维度，以“六个完善”构建区域数字贸易发展的管理体系。

1. 完善数字贸易发展的顶层设计。加强产业发展谋篇布局，基于以上三步所明确的区域数字贸易发展整体思路，制定数字贸易发展专项规划。在专项规划的基础上，出台数字贸易发展的指导意见和行动方案，提出有针对的政策支撑体系，落实任务分工及实施方案。

2. 完善数字贸易管理推动体系。建立省级-市级-区级的数字贸易工作专班制度，按月或不定期召开工作会议，按照“一事一议”方式及时会商解决数字贸易发展过程中遇到的重大问题和创新突破。成员单位按照职责分工，深入研究数字贸易发展中的重要工作。

3. 完善数字贸易政策支撑体系。各地可根据自身实际情况，可能情况下充分利用国家和省级的各项产业支持、专项资金和优惠政策。统筹用好各级政策资金，从房屋租售、投资落户、出口业务、创新研发、规模增长、公共服务平台建设、人才培养、国际认证、境外拓展、市场营销、品牌宣传等方面支持数字贸易企业发展。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积极探索制定数字贸易产业发展专项政策，从人才的跨境流动和资质互认，自由贸易账户和资金跨境流动，数据安全监管，国际专线建设，国际市场业务拓展等多个维度打造产业政策创新高地。

4. 完善数字贸易统计体系。产业规模增长发展的两个核心要素，一是通过招商扩大增量，另一个是通过统计挖掘存量。因此，在定义数字贸易内涵和分类的基础上，立足商务部、国家统计局《国际服务贸易统计监测制度》《服务外包统计调查制度》，基于数字服务贸易重点企业库和数字服务贸易重点企业联系制度，编制数字服务贸易数据统计指南，扩大数字服务贸易纳统范围，加强统计培训，建立统计监测系统数据核查、退回和通报制度，提高数据质量。

5. 完善数字贸易制度创新体系。针对当前数字贸易企业发展面临的核心问题和障碍，加强国际数字贸易规则研究，首先重点解决数字贸易规则不统一，标准不统一，定义和统计不统一等三大核心问题。在产业发展的过程中，针对数字贸易发展和企业运营的核心“堵点”和“痛点”，围绕人员流动、资本流动和数据流动三大核心障碍，探索制度创新，构建更开放、更自由、更安全的数字贸易创新发展体系。

6. 完善数字贸易标准体系。标准就是话语权，在数字贸易领域积极构建多层次的综合标准体系，从易到难循次渐进，建立研制相关区域标准和行业标准。指导、规范行业协会和商会等社会团体开展团体标准化工作，支持第三方专业机构开展团体标准评价。

    步骤五，从需求端维度，以“六双战略”支持企业开拓国际市场。

    数字贸易产业链的需求端主要就是国际市场。因此推动数字贸易的发展，就需要以支持企业国际开拓作为核心工作，围绕扩大服务出口为企业提供全面支撑。

  1．构建数字贸易优势行业+优势国别的双聚焦发展策略。建立本地数字贸易国别和领域的波士顿矩阵。出台数字贸易重点出口国家和出口行业目录，针对前十名国际市场强化国际合作平台，针对前十名的重点行业组建数字服务出口联盟，针对具体国家及行业的个性化需求推动政策创新及突破，形成特色化产业集群式发展。

2．打造本地服务+企业双品牌战略体系。围绕本地数字贸易总体定位，建立本地数字贸易的整体品牌形象，全面开展国际整合营销，提升本区域数字贸易品牌的国际影响力。依托“垂直行业+成功案例+推荐服务商+推广平台+项目路演”的立体宣传，每年发布数字服务出口典型案例白皮书，从出口国家和行业领域两个维度汇总数字服务出口企业的成功案例和服务经验。全面推动重点企业国际品牌和影响力的提升。

3．建立线上线下相融合，传统会展+数字化营销的双渠道宣传推广体系。整合国内及本区域现有服务贸易、服务外包等相关领域的峰会资源，推动打造数字贸易品牌峰会活动，统筹规划，形成品牌宣传专项规划。持续更新海外专业会展目录，并在海外旅行恢复后，统筹安排参加重点国别和领域的国际峰会以及路演推荐活动。建立数字化营销平台和服务机构名录，鼓励企业建立国际市场数字化营销体系，完善市场拓展渠道和平台，支持企业利用平台和数字化手段加强营销推广，给予真金白银的支持。

   4．实施优势市场+新兴市场的数字服务出口双市场发展策略，一方面深耕国际出口优势市场，另一方面积极推动RCEP和“一带一路”新兴市场机会，深化与国际买家、服务采购平台、商协会等合作，为本地数字贸易企业打造国际市场营销网络。持续拓展本地数字服务产品海外营销渠道，助力企业服务产品“走出去”。

 5．开展“领航者+跟随者”的数字服务出口双企业伴随营销。积极推动跨行业合作，借助传统产业国际渠道和龙头企业项目平台实现跟随出海，降低服务出口企业国际市场风险。

6.立足数字经济内循环驱动数字贸易外循环的双循环体系。即“在国内市场练本事，向国际市场要效益”，立足数字经济内循环培育数字贸易企业的核心能力。鼓励和支持数字服务企业深入挖掘制造、电信、金融、商贸、政府和公共服务领域等领域的数字化产品和服务需求，实现规模突破及综合能力提升。

步骤六，从供给端维度，八大动力创新推动数字贸易产业聚集。

数字贸易产业链的供给端主要是市场主体的培育和引进。针对数字贸易企业投资选址的需求和主要评价因素，围绕八大核心，有针对性的制订招商策略。

1．政策驱动：构建北上广深+1的数字贸易政策体系，意思就是拿出比一线城市更有力度的政策，从而针对以政策支持为主要落地目标的企业，实现更优惠政策驱动企业落地。比如当年在服务外包千百十工程刚刚启动时候，无锡就以政策作为核心突破口，打造全国最有吸引力的政策体系，从而快速实现了产业零的突破，迅速成为中国服务外包领军型城市。

2．市场驱动：立足制造业优势形成本地甲方市场。如果有市场需求，企业会主动投资落地。例如山东万声拿到了北京奔驰的客服项目，就必须在北京选址建立职场；中软国际拿到了华为的IT服务，就必须在深圳落地等。厦门高新区在推动服务贸易和数字服务出口中，就制定了专门的鼓励发包的优惠政策措施，通过形成本地市场支持企业发展，驱动产业落地。

3．人才成本驱动：打造面向全国的数字贸易人才蓄水池。服务行业发展的关键因素是人才的供给，大量企业经营的第一需求就是招聘，数字贸易企业普遍面临着招聘难的问题，企业经常提到的一句话就是“只要保证有足够的人我们就过去落地”。例如青岛在推动服务贸易发展中，充分发挥人力资源培训机构在招商引资中的作用，通过青软实训等培训机构在培训中形成的人力资源，开放提供给尚未落地的企业，吸引企业利用受训人才开展项目交付，通过人才供给先吸引企业项目落地，进而促进投资落地。

4．制度创新驱动，以独创性的开放举措解决企业经营痛点。打破原有政策和贸易限制的制度创新，通过制度突破形成有别于企业区域的独特优势，是吸引企业投资，推动产业快速聚集发展，已经是确定行之有效的发展办法。比如前面提过的天津自贸区通过融资租赁政策创新实现产业聚集；再比如广东天河商务区针对游戏企业收付汇困难的情况，针对游戏企业建立自贸账户和本外币一体化管理，解决了企业的痛点问题，从而形成了目前超过500家的游戏企业聚集，一个园区的游戏出口占到全国1/3左右。

5．交易交付驱动，分解招商步骤促进企业决策。针对当前各地区招商面临的数字贸易产业环境尚不成熟，相对一线城市招商吸引力不足等问题，建议可以采用“政策吸引结算，交付逐步转移”模式，即加强数字贸易产业交易额“增量”汇集，推动数字贸易企业的结算中心落地。例如首先出台专项免税政策吸引国内龙头企业将部分项目的交易（签单）放到本地，短期实现产业发展数据的提升；而后通过政策引导，吸引企业逐步将交付中心也转移到本地。

6．投资驱动，以“投资”换“投资”的招商模式。数字贸易企业在经营中的另外一个重要的需求就是资本，特别是在全球产业数字化转型的大趋势下，企业自身转型以及开创全新的商业模式和服务模式都需要资本的支撑。因此能够通过资本投入变成企业的“股东”，就可以反向要求企业投资落地。通过对外投资和内部孵化建立双向驱动创新服务转型，利用资本杠杆加速推动服务贸易产业整合、企业培育与招商。

7．产业链驱动，产业链招商是促进企业聚集最为行之有效的做法，围绕重点产业集群，编制产业招商地图，成立产业链招商联盟，建立产业数据库和目标企业清单，针对性的精准招商快速完善产业链条。

8．总部和龙头企业驱动，以点带面，抓大引强。发挥龙头企业在产业链核心技术、关键产品研发领域及产业链上下游资源的聚合带动作用，推动本地数字贸易产业聚集。例如无锡在吸引服务贸易企业中，提出了工厂总部化的招商思路，就依托本地大量跨国企业制造业工厂已经落地的基础，逐一与跨国企业沟通，在现有制造智能的基础上，吸引企业将其结算中心，后台服务中心等落地无锡。

步骤七，从生态端维度，构建全面支持数字贸易发展的公共服务平台体系。

在数字贸易产业链的生态端，核心就在于构建支持本地数字贸易发展的服务环境。除了人才、资本、政策等关键要素，在最后一步的生态端完善上，核心就在于搭建包括载体、会展、智库和公共服务在内的数字贸易多元化服务公共服务平台体系，为数字贸易企业的经营发展提供全方位支撑。

 1．建设数字贸易特色产业基地。园区作为承载数字贸易企业聚集的关键载体，建设和认定一批本区域内的数字贸易产业基地是推动数字贸易发展的关键。城市一方面应该积极申建各类国家级和省级数字贸易示范区和基地，另一方面应当充分发挥基地/园区的集聚、引领和辐射作用，整合产业上下游资源，构建特色服务贸易产业基地和生态系统。在园区建设上，也采用更加开放和灵活的合作机制，不如构建虚拟化智能化的数字贸易产业园区。

 2．构建以平台为核心的公共服务体系。立足本区域现有针对服务贸易和服务外包领域的公共服务平台，将可支持数字贸易发展的平台升级认定为数字贸易公共服务平台。针对数字贸易的行业共性需求建立公共服务平台需求目录和评价体系，对于现有平台尚未涵盖的服务领域认定新建一批新的公共服务平台，面向本地企业提供专业服务。借鉴全国各地在“双创”中实施的服务券制度，根据数字贸易企业的出口额给予企业一定金额的服务券，补贴企业采购平台的各类相应服务，支持企业获取专业的国际市场服务。

 3．打造数字贸易产业生态金三角。借鉴国际产业发展成功经验，打造本地数字贸易的“品牌会展+行业组织+咨询机构”金三角。成立专家智库，为产业发展战略决策、专题研究、宣传推广及沟通交流等提供智力支持。举办本地数字贸易品牌峰会，汇集全球数字贸易买卖双方，打造本地在数字贸易领域的品牌及影响力。成立行业协会，同时加强合作，整合资源，鼓励协会为数字贸易企业发展提供数字贸易政策落实、产业规划、信息共享、人才培养、品牌推广、标准认证等公共服务。